米是我多年的朋友了，在经历了三次高考失败之后总算成功踏上了他的大学之路，他自己说“钢铁是这样炼成的”，不过他考的不是钢铁学校，而是一所艺术院校。就是收费高点分数底点的那种，这并不代表米就是垃圾。这话是我说的。
 

“哦，多么疯狂，我终于恋爱了！”

米在大一第一学期末，也就是我大四还在学校逗留的时候，跟我说的。

“为什么？”

“一个女的。”

“晕！”

“一个很一般的女的，我跟她做爱了，不是我们学校的。”

“很一般？”

“处女！”

“哦。”

 

那个时候正是天气开始转谅的时候，天上的小鸟在落泪，没有拿伞。我正在失恋与就业、现实与理想之间徘徊。而且我没钱了，大学里没钱是这样的：睡到中午起来可以省掉一顿餐；因为刚起床所以不是很饿，赶紧喝点水上网，一旦“入网”以后可以支持3~4个小时甚至更长，去上课也不错的；一下子熬到晚饭时间了，别，赶紧泡个面什么的，因为在这个时候已经很饿了，去吃晚饭要撑着而且很容易再饿；到了晚上8点左右就是正餐的时候了，学校附近的小饭店一个盖浇饭+ 2碗饭（一般免费加饭）可以补足一天的营养。一天的活命成本是5块钱。
 

我有一个女同学养了一条小狗，学校不准在寝室养宠物，所以她到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把小狗放在那里后来自己也搬过去住了，我说既然那样干脆请个保姆照顾它好了。
 

那条小狗叫乐乐，那条小狗是白色的，那条小狗的毛很白，那条小狗叫起来总会让大家都乐起来，那条小狗真的很可爱的，那条小狗每天要吃20多块钱的东西！

 

“乐乐今天晚上吃什么啊？”刚刚下课就听见同学跟狗说话。

我用我干枯的手摸了摸它柔亮的毛，真是只可爱的狗，我想这种狗的肉跟普通狗的肉有什么区别？肯定要香多了呵呵！你看都是精肉。

 

米跟我说起他恋爱的事情本想嘲笑他的，结果还是自嘲了。我比米狠多了，在这方面我是罪犯。高中里大家都喜欢在厕所里比小弟弟大小长短粗细，只要我进去他们就不会吭声的。
 

天生的这么优良的条件楞是沉默了21年之后才崛起，我的搭档流血了，也流白了。我不知道白的是什么，搭档摇头。我说肯定不是我的，我的都在外面，她没有说话。又说不知道是什么。
 

我们在第一次的鼓励下频频做战，所向无敌，只要是我们走过的地方就会落下搭档和我的片片纸巾。我从来没有用过袜子。

“你爱我么？”

“我爱你！”每个女孩子都会问这个问题，每个男孩子都要回答。我说的时候多么心虚，心里都快要撒尿了，用手去揉我的鼻梁以示疲劳。

“我也爱你！”
 

我想天底下的女人都愿意沉醉在这几句话里，有病。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没有说话的意思了，只觉得自己自从抽烟以来也不知是进了大学没升学压力的缘故，想事情缺乏空灵的味道。总是有点迟钝或者说不再那么敏锐。俗念太重了？

“你会对我好么？”

“我对你最好了，所有的女人中，包括我妈妈。”

“会永远对我这么好么？”

“不知道。”

搭档抱住我，没有说话，我探着头去瞅她的脸，好象在流白开水。

“你以为呀，哪天我撞死也说不准的。”
 

我常常这样诅咒自己，因为我常常相信生命的消逝只是一瞬间的也是不可预测的。一只青蛙是被我走路的时候无意踩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青蛙也不是故意的。它之前还刚刚吃过饭的。搭档抱的我更紧。
 

我们好象一起被这种幼稚的感伤袭击了，生命的话题太大了，时间是什么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有更加疯狂的做爱。

欲望主宰着我们。
 

我们的疯狂好象并不能够满足彼此的欲望，只是暂时削弱了我们的精力。在那苦闷、兴奋、恶心、愤怒、仇恨、快乐、刺激、疼痛、舒畅一古恼儿随着琼浆喷发的时候，搭档的呻吟与尖叫唤起的是我的深深的情感，是的，我一直爱她，心里空空的时候都会装满她。好激动，真的好激动。之后我们闻着彼此的味道相拥而睡。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大海，确切说是中央电视台里看过的一个湖，很大，很蓝，很空旷也很安静，我到了那里之后就拼命喝湖里的水，奇怪的是湖水变了形，全部被我吸进喉咙里去了。印象最深的是喝进的第一口怎么又甜又酸又凉。天，我闻到搭档的味道了，干涩的嘴里嚼着一瓤橘子，依偎在她的胸前，袒露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