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诗人,抱着自己的诗稿,爬上了一家旅馆的屋顶。屋顶上正好有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在晒被子,问道,你是谁?写诗的。你上这里干吗?自杀。女孩愣了一下,说道,那你慢点再跳噢,让我先去报警。说完便匆匆下了楼。
地面上车水马龙。诗人站在屋顶若有所思,神情黯然。可等了半天,不但没有见着警察,连围观的也没有一个。怎么会这样呢?
就在诗人纳闷的时候,女孩又跑了上来,朝他喊道:我们老板说了,这事情和我们无关,我劝你最好不要跳。
诗人问:警察呢?
女孩说:他们很忙的。
诗人说:有那么忙吗?
女孩说:不知道。
诗人问:那你有打110吗?
女孩说:我没电话。你有手机吗?你有你自己打一个吧。
诗人摇摇头,像是有点绝望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然后,从皮带上拔下了手机。
忙音。
打不通吗?
占线。
那你继续打。
还是占线。
那要不……你等会再打吧?女孩说道。
诗人看了看手上的诗稿,又仰头看了看天空。
三年后,我在朝晖的一个路拐口见到了这位女孩。她已为人母,也不再在旅馆工作,而是和丈夫一起卖起了小馄饨。日子虽然清苦,却也自在。谈起三年前的那一幕,她觉得有些好笑。我问她,110真的是忙音吗?女孩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站了起来,拉开了身后的帘子。
帘布的后面有一张简易的大床,床前有一副卖馄饨的担子。床上躺了一个男人,睡的很死的样子,头朝里边歪着,一只脚盖在被窝里,一只脚挂在床沿上,连衣服都没有脱。
就是他。你得问他,他就是那诗人。女孩说。
你丈夫?!
是啊,是不是很滑稽呀?女孩一边笑着,一边看着男人说道,辛苦他了,早上五点才回来睡觉。
我突然有些感动,示意女孩把帘布拉起来,让他再睡一会。
没事的,女孩说道。然后又朝男人喊道,猪啊,好起来了,家里来客人了。
男人翻了一下身子,顺手把被子蒙在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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