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化到上海的火车竟然是我这几年坐过的火车里最空的，长途的末端，便宜，有座。

我体验一个城市的味道，先是视觉，然后是嗅觉，最后是味觉。

上海依旧繁华，高楼林立，车流不息。傍晚的外滩人烟稀少，环球金融中心的顶端被乌云缠绕，说不出来的郁闷。那个曾经骗了我40块钱的照相店已经改成数码相机出租，店主换了吧。汇丰银行的电子屏幕广告把整个外滩都照亮了。那些东西谁都不感兴趣，其实在街头我最感兴趣的是女人，特别是异国女人。非常遗憾，在又一次心理斗争以后没有跟那个勾起我无数幻想丰满的黑色人种女人搭讪，最近不宜调情是真的，连中国妞都戒了。

这个暮夏已经闻不到绿松味和栀子花香，尾气对我的鼻子也不起作用了。那么，还是女人的味道起主要作用。上海碰到的女人身上的味道要比杭州碰到的女人浓多了，衬着那摇曳的身段和华丽的场景，我闻出来更多是金钱的味道，CD、CHANEL香水散发出来的是地位和荣耀，再不是单纯勾人的香味，好像她们手里的LV包包装东西仅仅是副功能而已，衣服的作用也是雷同。上海大剧院、上海博物馆都有免费的书画展，这个我太喜欢了，可是这些地方外国人口比中国人口多的多，我是其中为数不多之一的中国人，所以在这些所谓艺术与文化的味道中，我闻到的还是羊骚味一样的体臭夹杂着芜乱香水味，好像这艺术的味道也不过如此了。能在这些场合出现的艺术品，味道恐怕也不及杭州姑娘的清醇了吧。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中国人怎么这么少?

吃饭从来都不是我的头等大事。本来想去找淮海路那个火锅店，没了。朋友加班，我就胡乱找了个以为能插电脑的桌子，结果是两插的插座，我电脑三插的，坐下了又不好意思走，只好点了个套餐，全国都差不多的那种50以内又有点情调主要是泡妞用的那种饭店，就这样了。

第二天早上去办事，感觉到上班族是什么味道。我在杭州上班的时候从来不要挤公交，从来不打卡，所以很少有机会体验到睡眼惺松挤公交挤地铁的味道。几乎是竟跑着暴跳着狂奔着把自己从睡眠中拉起，用11路、自行车、电动车、公交车、地铁、私家车，一切可能的交通工具把自己的身体按时拖到岗位上，考勤卡一打，OK。这是职业精神的最基础的表现了吧。在地铁换线的过道口上，我看到了拥挤的人群，蚂蚁一样有空隙就往前钻，我好像是个局外人，勤奋的中国人，可怜的中国人，我有点疑惑我自身的状态，是不是落后于时代了啊？

他们的工资起码有1/3要花在住宿上，交通、通讯、吃饭、服装，我想剩下的钱不会太多；8小时工作+2小时路程+6小时睡眠+2小时处理个人事务，他们一天剩下4个小时个人自由时间，还保证不加班。时间和金钱，都不富裕。如果工作还不顺心，还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还没有太大成就感，我觉得这样生活就是被老板玩了，被工作玩了，被这个时代玩了。当他们回忆的时候，我说的是最珍贵的回忆，他们没有创造，他们忘记了那个时候有自己存在过，这恐怕就是他们没有时间去看艺术展览的缘故。没有时间来写博客，有时间上网也就发泄一下生理欲望，消磨一下庸碌后的无聊惶恐，也就逛一下超市打发一下生活必须，也就吃个饭打发一下肚子，也就……做这些事情他们只有4小时。周末？补觉做爱或者自慰。

这种忙碌的状态，我还是要培养起来，但是一定要时刻清醒，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怎么去做。

Wednesday, September 05, 2007

shanghai